日落时暴雨倾城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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大概是小甜饼 @🍎🌙🌈 

是很久以前写的那篇遗书的番外_(:з」∠)_是他们刚到防线几个月发生的事

话说……遗书那篇最开始的名字其实就是“遗书和情书”


——


海岸线一号防线基地,编号X-1013小型攻防战后三十六小时。

“……来及后方的补给基本到位,正在重新安排基地周边侦查工作,基地基本运作机能正常,一切正常。随时可以应对敌方的下一次袭击。”副官将手上一沓文件翻到了最后一页,又将纸页合上,啪的一声并拢脚跟,向坐在办公桌后的上将敬了一个军礼,“报告完毕。”

“做得不错。随时保持警惕。”银发的年轻上将并指按揉眉心,思索片刻,转而问道,“他怎么样了?”

“您是说路普少校?他被我们的人从海上救起来之后,虽然身体状况看上去没什么大碍,为了保险起见,还是被送进了医务室留待观察。但是军医只出去了一小会儿,少校就不见了,我们已经搜遍了整个基地,到现在为止还没有找到少校,非常抱歉……”

“我知道了。”维鲁特叹了口气,“你们回去休息吧,不用再找他了。”

“是,长官。”副官再一次敬礼,欲转身离开,却又想到了什么,走回办公桌前。

“对了……长官,我去少校的办公室找他的时候,门没有锁,我擅自进入了那里……在他的办公桌上发现了这个。”副官将一叠装订在一起的纸张轻放在他的办公桌上,“您看看。”

“这是?”维鲁特轻轻揭起这几张薄薄的纸,拿在手中,封面右下角几乎要起飞的一个“S”赫然在目。

“这是路普少校的作战报告书。”副官说。

“他自己写的?”维鲁特翻开这份报告,旋即感到一阵头疼。虽然写字的人极力想写得端正一些,但依旧掩盖不了这些字狗爬一样的本质。

“上将,我也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,但封面上那的确是路普少校的签名。”

维鲁特粗略地扫了一眼,目光停留在最末尾两行上,不禁挑了挑眉。他合上这份报告书,拿着它向自己的副官扬了扬:“你看过了吗?”

“还没有。”副官摇头,“上将,这份报告有什么问题吗?”

“没什么问题,不过是写了一些没什么营养的话罢了。”维鲁特低头,看着手中的报告书,嘴角露出许些无奈的笑意,“这家伙还是和从前一样啊。”

“从前?长官,您和少校以前就认识?”副官吃惊地抬头,脱口而出,随即一怔,“啊,抱歉,我……”

维鲁特摇头,示意他这没什么:“我和他是国军院的同级生。”

“国军院?对了,我听说了,您是军校里十分优秀的学生!”

“呵。那你听说过赛科尔吗?在某些方面,他可比我出名得多了。”维鲁特没有否认,摸了摸下巴,反问道。

“听是听说过,但我听说他是个……问题学生。”副官偷瞄了一眼自家长官的眼色,犹豫了一下要不要说下去。

“继续说。”好吧,至少在表面上,上将不但没露出不满的情绪,而且仍旧饶有兴趣地听着。

“呃,实战上,他是个难得的天才,但是理论和文化课……怎么说,连刚毕业的初级学校的学生知道的都比他多,永远都是擦着合格线低空飞过的水平。而且他脾气还很不好,经常带头挑事,性格也懒散,一点都没有正派军人的作风……”副官硬着头皮说了下去。

“呵……看来流言还真是有一定可信度的。”

“长长官,我说错话了吗?”副官吓了一跳,有些战战兢兢。

“并没有。对于不怎么了解他的人来说,他确实就是那样的。”维鲁特赤色的眼睛微眯。他从赛科尔的报告书上抬起目光,望向自己的副官,“他来这个基地也有好几个月了,你和他接触下来,觉得怎么样?和传言有出入吗?”

“这……基本上没差吧,但也没传言里说的那么糟糕。您瞧,他已经和列兵们打成一片了,而且路普少校也很有气魄,很受人尊敬……”副官背后冷汗直淌,连忙转移话题,“那长官您是怎么看路普少校的?”

“在我看来吗……”维鲁特轻笑了一声,食指指尖轻点报告的纸面,“他是一个值得托付性命的搭档。不过,有的时候,也会犯蠢到无可救药的地步。”

“而且蠢得可爱。”维鲁特望着窗外,嘴角勾起一抹不自觉的温柔笑容。

副官咽了口口水。怎么感觉……不苟言笑的克洛诺上将周身的气场产生了……一些微妙的变化呢?

维鲁特把文件搁在一旁的桌上,屈起指节在封皮上敲了敲:“那么,这份报告就先搁在我这里了,我会找个时间去和他好好谈谈的。你先回去吧。”

“是,长官。”副官又敬了一个军礼,如释重负般逃难似地出了上将的办公室,当然没忘记带上门。



维鲁特走上基地外围的山坡,在山顶上见到了蓝发青年的背影。那个人面对山坡后开阔的海湾,盘腿坐着,敞开的军服半披半挂在肩上,衣摆被迎面而来的海风吹拂着,和那一头蓝色的短发一样,在风中微动。

“风景不错?”他这么说着,从背后过来,在赛科尔旁边的草地上坐下。

“是啊……”赛科尔望着眼前蔚蓝色、在正午的阳光下闪烁的海湾,眨了眨眼睛,转头看向他,“哟,你怎么也会来这种地方啊,男神?”

维鲁特笑了笑,并没有直接回答什么,偏过头向基地的方向示意了一下:“我知道从基地后门出去,走一段路就能看到一家海鲜烧烤,也就两公里多一些的路程,不是很远。去吗?我请客。”

“维鲁特你消息怎么这么落后,本少爷当然是早就摸清了地形,都把那家的烧烤都吃了个遍了!”

“哦?那你的意思是,不想去?”维鲁特挑眉。

“喂喂,你哪只耳朵听到的我不想去啊!大好的能把克洛诺家吃破产的机会摆在那里,我会不要?”赛科尔前倾过身子,手撑在维鲁特膝弯旁的地上,凑近了满眼期待地问道,“诶,什么时候去啊?”

“晚上。”维鲁特轻笑,“晚间拉练之后,直接来办公室找我。”

“还有件事。”他注视着那双蓝眸,目光灼灼,“我看过你的报告书了,路普少校。你可以写得更用心一点的。”

“是吗?那你的要求还真是高啊,克洛诺上将,怪不得到现在都没有女朋友。”赛科尔眼角抽了抽,毫不客气地反击回去。

“没有?”维鲁特不置可否地笑了笑,侧过头去,吻了吻蓝发青年的耳垂,附在他的耳边说道,“不是早就有了吗。”



“以下是少校赛科尔·路普的作战报告:

你们一定很纳闷,为什么在击落敌方战机后,路普少校的战机无视了命令,失了控一样地冲向海湾,结果撞毁在海面上?

事实上,我是故意的。

另一个事实,这要怪你,维鲁特。我知道你正在看。

从很久以前开始,我就觉得自己大概是疯了,脑子大概出了问题,行为也开始不太正常。在军校里,学生不能喝酒,但我每天都像是喝醉了一样,为此教导主任没少找我麻烦。

但是我乐意。我赛科尔·路普不能活得像大多数人那样那么窝囊那么糊涂,我需要清醒的人生。而我第一件要干的事就是要他妈的甩开我身边的一切,尤其是你,维鲁特!

所以我翘课,我千方百计翻墙溜出学校,我宁愿把自己关在特训室里和模拟目标打一天,也不去那些乖乖在教室里坐着就能拿分的理论课。第一个主动要求去前线的也是我,我以为在那儿就是我的海阔天空了,没有令人扫兴的条条框框,没有贪生怕死墨守陈规的老头子,也没人会像老妈子一样,成天在我眼前晃来晃去,告诉我这个不行那个不对的了!

但你他妈怎么也跟着我来了前线呢?

我承认,驾驶战机冲向浅海的举动是我一时的头脑发热,没多想就这么干了,等我反应过来之前水浪就已经击毁了舱室,所有的仪器都失灵,不再运作了。踏着死亡的边缘游走过总是令人兴奋的,总能让我真正地体会到自己还活着。

但是,当我从断裂的机舱里爬出来,爬到机体顶上,坐下来,看到的恰好是海上的日落,发光的金红色在海面上铺了一层,灼烧空中的云。而我坐在缓缓沉入海面的金色的孤岛上,劫后余生的余怕令我心悸不止,大汗淋漓。我不知为什么开始害怕,为了什么事,为了哪个人?时间过得太慢了,每一秒我的眼前都闪过数百上千个镜头,一帧一帧,都是我经历的过去。

这时我开始思考人生的意义。比如我为什么而活着,为什么会饿,为什么总想吃海鲜烧烤,为什么要来前线,为什么而战斗,为什么一次又一次地驾驶战机冲向敌人,为什么被人叫成少校……我以为这是自己最接近答案的一次了,我终于要明白了——

但是去他妈的。去他妈的。我发现这些问题的答案我一个也没有,我突然发现,在我脑子里晃荡的一直都只有我喜欢你,我喜欢你,维鲁特。”



end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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